拔拔尼汉

写傻屌段子的文笔监狱劳改犯,没有评论会枯萎掉的!真的不是太太,你们来探监我超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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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仿生基会梦见电子锤吗 2

*PKD式絮絮叨叨软科幻
*大姐离家出走时顺走了当年被捡回来的loki自己放养了




Loki靠在车窗边,听着Thor音乐列表里的重金属摇滚,电吉他和鼓点,吵的要命,特别是他现在心里本就有点不是滋味。昨天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准备了一整套关于“这么巧,我与你的弟弟重名”的谎言,但Thor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记得我了。Loki想。不过十来年,他甚至连我的名字也忘了。

“为什么留在这里,当个电子监工?”Thor鼻梁上架着墨镜,枕着自己比脸还粗一圈的手臂,扫了眼Loki终端上的简历,“高级数据分析师,电子工程Phd,老天,你要是去移民,他们得给你准备座宫殿,再配上全套的仿生仆人。”

“家里出了变故,政治上的玩意,前些年枢纽六型出了事儿之后我父亲就进了禁员名单,不能移民,不能再参与电子工程研发的项目。但没人告诉我这种名单是家族式的,等我证书和学位到了手——当时我还觉得自己挺了不得的——结果简历封封被拒。我去问他们为什么,结果管理部那个穿着成套格子西装的女的假模假式地跟我说,‘你很优秀,先生,但我们不能录用你,因为你姓Harriton。’”Loki语气里掺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被岁月沉淀到失了温度的愤恨,掐着嗓子语气尖酸地重复道,“因为你姓Harriton!”’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像所有诉苦的人似的不愿正视倾听者的眼睛,他是个顶尖的演员,演什么像什么,只要他想,他能活成任何人,一个略微愤世嫉俗的抱负青年在他演过的角色里压根排不上名次。

Loki猜他要是现在停住,Thor肯定会慌里慌张地接上一句”Sorry to hear that”,他恨透了这种日常社交里的陈词滥调,所以他像个勉强接受了现实但又不肯服输的失业青年般,强作无谓地耸了耸肩,“我甚至还不能算个电子监工,面试都还没去。你呢?怎么不移民?”

Thor意识到到他说话的轮次了,张了张嘴,脱口道:”I’m sorry to hear that.“

妈的。Loki按了按额头。

好在赏金猎人很快开始回答问题:“工作原因,加上我父亲的企业根基在这儿。”他深吸了口气,Loki看见空气中肉眼可见的颗粒涌进Thor的口鼻。

”企业?你父亲是?“

”Odin,你以前要是干这一行的,想必也知道阿斯加德,“Thor开始介绍起他的家族企业,其中自豪是多少有点的,但倒也不显得兴奋,更偏向郑重的自报家门。

“兴许我能在阿斯加德给你找个职位,”Thor小心翼翼道,“尽管六型出事之后联合国狠狠敲了他一笔,也让他比以前更受政治左右了,但吞并了Laufey的约顿汉姆有限之后,他基本做到了垄断,没人再敢为这点小事找他麻烦。”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不能给你添这种麻烦。”他的确需要一个进入阿斯加德系统的机会,但不是通过这种大张旗鼓的方式。Loki靠上椅背,闭目养神。Thor的话还留在他耳边。

Laufey,他父亲的名字。Loki一直知道自己不是Odin的造物,Hela不曾对他隐瞒这一点。

Hela决定和Odin对着干的时候,将他也带了出来。她先是解除了Odin设在弟弟意识上的运算限制,等Loki适应了庞大的数据流与高速运算后,就把自己的记忆片段整个调出来给了他。

当时还没有实体的Loki直接进入了Hela的第一视角,他看见自己与Odin一起走进约顿汉姆的主研究室,开始对所有数据进行分类处理,再利用或者删除。

他们没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资料库里多数都是过时的研究论文,别说枢纽六型,有些方面甚至连五型都不如。

“分类处理结束,”Loki看见自己剥掉了附在主机上的链接扣,朝Odin低了低头,“走吧,父亲。”

“不,”老人皱着眉头,在程序库里翻查,“我了解他,他肯定藏了什么。这么些年,他不可能……”

“找到了。”老人眼里泛着光,Laufey把他的成果藏的太好,他第一次搜索甚至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隐藏文件。但这没能阻止他,仿生人之父洋洋得意地开始破译。

Loki看着Odin在短短几分钟内打开了文件夹,面前的全息展示台上弹出了里头的内容。之前还兴奋不已的老人此刻呆愣在原处。

他看着全息台上一动不动的婴儿,它蜷缩在一处,各项标识生命体征的数据在它身周浮动着,全息台上幽蓝的光线照的它通体发蓝。

Odin的手悬在虚拟键盘上,他知道自己正看着什么,也明白它的重要性,但他不知道在这个仿生人与人类矛盾激化的节骨眼上,自己是否应该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

Loki透过Hela的眼睛,看着小小的,有些发蓝的自己,Laufey这些年来的成果。

尽管约顿汉姆在Odin的打压下一直苟延残喘,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源做任何能投入市场的项目,但他从未放弃多年来的研究目标:一个能够模糊仿生人与人类界限的存在。

他取了自己和多年来跟随他的助手的DNA,全程数据模拟,从受精到胚胎,基因组将如何结合,成为一个新的生命。他花了大量时间在研究脑部以及心理发育的形式,但由于缺少先例,一直没有研究出稳定成果。

但这没能阻止他创造Loki。他的儿子,一个从开始就不曾“真正“存在,一直以数据形式存在的胎儿。他身体的各项数据储存在终端上,一天天在针对Laufey家环境采集的虚拟刺激的影响下成长,他将会发育,会长高,五官也会一点点发生变化,但他却从未拥有一具肉体。如果这个孩子长大,将会成为一个拥有人类应有的所有生物基础,但又不受肉体限制的存在。

与仿生人不一样,他的身体数据是完全自然的,非人造的,但与人又不一样,他可以被导入仿生躯体中,获得上百倍于人类的信息处理与储存能力。

Laufey一直没能将他的孩子导入一具身体,因为他没资金做配的上他的造物的成体机。所以他就将儿子的成长永远暂停在了婴儿时期,开始为他筹备一个合适的身体。尽管到最后也没能成功。

画面终止在这里。

几年之后,Hela做到了Odin与Laufey都没能做到的事。她给了Loki一具身体。

这具身体的所有数据都是按照成年Loki的生理数据建造的,乳白色的纤维构成骨骼与肌肉。它有血有肉,有心跳和呼吸,除了脑单元和高出普通水准的肌肉强度,其他与人类一般无二。

有次Loki和她去另一处安全屋,路上顺手从花店门口的塑料桶里抽了一支人造康乃馨,掐掉茎,别在了Hela耳后。Hela感叹着他越长越奇怪的性格,又谈起当初找见Loki的情景。

“我没见他这么懵逼过,你知道,他老那么波澜不惊的。Odin当时的表情可以排得上这些年前三,能和Frigga不在时Thor尿床那次并列。”

“他要是按了删除,我倒清净了。”Loki走在楼宇遮出的阴影和土黄色的阳光间,精致的五官忽明忽暗。

“但他最后还是把你带了回去,”Hela道,“他坚信你更像个人。”

Loki嗤笑一声,“我不这么觉得。”

Hela耸了耸肩,“这是你的事,我只把该告诉你的告诉你。”

“为什么?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个。” Loki这样问道,从Odin家离开之后,他就成了现在这多疑的性子。

“为什么不呢,你那么相信我。”Hela脚步一转,拉开安全屋的铁门,进去的一瞬就连上了卫星网,她深绿色的意识球以全息的形式悬在房间正中,这是没什么必要的,但她老这么干,因为她喜欢看着自己原本的形态。

这位顶尖AI在处理多方信息的同时与自己的弟弟闲聊,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或许知道了真相,我就不会怪Odin什么,毕竟他完全有理由不为一个捡来的电子弃婴尽到父亲的义务。和Odin对着干风险可不小,没有我,你也少了个筹码。”Loki朝门外扫了一眼,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后,把铁门拉好。

Hela轻笑一声,数据处理的速度丝毫没受影响,“因为我们太像了。弟弟。”

“因为我也是堆数据?”

“不,因为我的存在也是个谎言。始终作为一个工具,生来就为了达成某个目的后去死。我明白那种绝望感,你也是。这种经历,一回就够了。”

Loki默认了这个说法,无目的地游荡在Hela的意识球旁边:“你的谎言是什么?”

“做得好,”Hela模仿着Odin的措辞,“我的好女儿。”

“Loki!”Loki无端地愉悦起来,也跟着学道,“我的儿子!”

二人沉默了半晌。

“Odin从来都只有一个儿子,”Loki道。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双目微眯,盘算着什么。

“严格来说,我们都姓Odinson,”Hela沉声道,墨绿的意识球往Loki跟前凑了凑,数据的流动都轻快了起来,“但只有一个Odinson没尝过谎言的滋味。”

“听着不太公平,不是吗?”

“的确。”

两人没再说话,却心有灵犀,Hela作为一个顶尖人工智能,屈尊充当了搜索系统,为他弹出迄今为止Thor所有的生活记录。住所,行为方式,喜好,作息时间,甚至连Thor都不知道自己有的小习惯。

被载入实体后不能直接导入数据的恶作剧者伸腿勾来高背椅,将全息投影拉开,以人类数百倍的阅读速扫过他哥哥的生平,精心构思起他的复仇剧——兴许复仇的成分很少,远远不及恶作剧的大,但Loki决定这么叫它,因为听起来相当戏剧化。

——————

Thor隔着墨镜盯着Mjolnir几乎占了整个车顶天窗,盘算着还有什么话题能聊。

我可能伤了他的自尊,他想,就是我也不会愿意接受莫名又无法回报的帮助,除非走投无路。

“关于阿斯加德……”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的声音也和眼神一样小心。尽管他的心情和小心翼翼差了十万八千里,Loki·Laufeyson从不问没有把握的问题。

“如果太给你添麻烦,就当我没说,但要是可以,你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他的双手看似自然地交叠在一起,左手紧紧捏住右手,你能嗅到他做了巧妙修饰的紧张情绪,像一个有些落魄的青年人,正向自己刚认识不久的邻居提出不知是否会被回绝的请求,”阿斯加德一直有最尖端的技术,我一直想去看看,我发了很多次内部参观申请,一直都没有回音。现在想来,应该是我的姓……”他局促地垂了垂眼,目光落在Thor的下巴上。

“当然没问题,”Thor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此刻正在庆幸自己邻居的沉默不是因为被伤了自尊,而是真的不想麻烦自己。

他可真是个好人。赏金猎人想着,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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