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拔尼汉

【锤基】奥丁森家青春期教育 3

现代AU，内容完全如题，80%的甜，20%的傻屌。

***有0.5%的盾冬私心！

- 荷尔蒙

两人发现自己对对方感情的那段时间，是二人生命中最快活也是最混乱的几年。他们都还太年轻，但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事后多年再往回看，奥丁森兄弟仍能从回忆中嗅到炽热的荷尔蒙。

Thor是最先发现不对的那个。

自从Loki进了他的高中之后，就自然而然地与他恢复了当初形影不离的关系。上学一块儿上，柜子要选他旁边的，中午吃饭硬生生挤进他那堆高年级朋友中，放学之后Thor训练，Loki就安静地在旁边的草坡上看书等他一块儿回家。

知道弟弟坐在那儿之后，Thor经常会无意识地往那边瞟，绝大多数时候Loki都在看书，他瞟一眼也就过去了，有两回Loki正好也抬着头往这儿看，目光对上之后就朝他笑了笑，Thor下意识慢下了脚步，也朝他笑回去。

下一秒教练就开始骂他是不是不想在队里待了训练能不能用点心。

最开始，Thor只是不大适应这种生活，老走在Loki的视线里，他就多少有点不自在，但要他说现在这日子和小时候有了什么区别，他又说不上来。

高中正是绝大所属兄弟姐妹两看生厌的时期，年龄差个一两岁都各有自己的交际圈，在学校最好照面也不打一个。所以Thor和Loki的关系就显得相当突兀，连各科老师都知道，奥丁森家有对关系贼近的兄弟。

Thor觉得，这种不自在可能是年龄增长所造成的必然。不过他是绝不会因此选择疏远Loki的，也就没有深想。

直到邻校来和他们打友谊赛的那天。

友谊赛举办的时候已经将近是初夏了，Loki在高中的第一个学年眼看就要结束，他把所有的低年级基础课都跳了，直接上了下一级，心里打着明年选和Thor选几节一样的课的算盘。

比赛占据了上课时间，有些老师会放弃这个课时组织自己的班级来看比赛以示支持，然而Loki的数学老师斯图尔特先生不在此列。

不过他也没有对Loki自说自话的旷课较真，老先生已经在这里教了十来年书，早就过了一板一眼按规矩来的时期，自从他听说奥丁森家的Thor在要上场之后，就没指望在今天这节课上看见Loki。

Loki对橄榄球没什么兴趣，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觉得看着Thor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相当滑稽，并在心底认为Thor如果是想让人因为体育觉得他很英俊潇洒，就应该去打篮球，哪怕长跑也行，橄榄球实在是没什么美感可言。

这对Loki而言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Thor赢了比赛，他尽管在心里十分嫌弃Thor的一身汗滚泥，但还是笑着上前给了他一个结实拥抱，仅此而已。

但这个拥抱把Thor之前一直不自在的原因挑了个明白。

不知道是胜利的喜悦还是初夏过于明快的空气，原本普通的拥抱被Thor的感官自发拆分，成了“清淡好闻的味道”，“晴美的笑容”，还有“悦耳的祝贺”。一瞬间Thor经历的不再只是Loki的拥抱，而成了搔着耳廓的呼吸，掌下微凸的肩胛骨，眼前下弯的眼角，和胸口对上的心跳。

等他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埋头嗅弟弟颈间的味道时，立刻松开了手，说了句我去换身衣服就屁滚尿流地跑向了男更衣室。

Loki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妥，拍了拍他就重新翻开了书。  

Thor烦闷地坐在更衣室最靠里的长凳上，一呼一吸间骚臭滞涩的空气只让他胸口更堵了。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用右手掌心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试图把刚刚淋浴时又突然冲进脑海的Loki赶出去。

他没能成功，从这天开始往后很久，他都没能成功。

钻牛角尖和撞南墙都是Loki相当擅长的事儿，但Thor在这方面一向没什么天赋。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太糟糕了，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实在是太糟糕了。

明年他就成年了，而Loki才十三岁，就算他俩不是兄弟，这事好像都不合法。

他把这归咎于青春期的荷尔蒙紊乱，导致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弟弟瞎jb生念，只要适当保持距离，过段日子应该就没事了。

但是啊。他看了眼自己还没平复的裤裆。

性向问题估计是避无可避了。

——无论如何，这是情窦初开的Thor·奥丁森。

和他比起来，Loki的就简单多了。

尽管他比Thor要小上不少，但因为性格原因一直更加果断一些。平日里他就老是时不时地思考些不着边际地事儿，有时关于世界，有时关于自己。有时候冲完淋浴，他也常透过一室雾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就像看着个陌生人。

第一学年刚结束，期末成绩还没出来的日子里，某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晚上，Loki与弗丽嘉道过晚安之后，像往常一样放空了自己，准备回房间睡上一觉。

他像往常一样目不斜视地路过了Thor的房间，Thor扭着身子趴在床上点开一条语音，几个啦啦队女生的笑声混着一句邀请从他的手机里钻出来，一路溜到正路过的Loki耳中。

Loki并没有停下脚步，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心头盘踞不去的情绪。直到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皱着的眉头和夹着不安与怨愤的目光。

哦。他问自己，我为什么要不安？我为什么会不满？我明明比谁都清楚Thor的为人，他绝不会因为谈了恋爱就和家庭疏远——他会吗？喔，或许不安是因为我不能确认这一点。

想到这里，Loki立马冲进了Thor的房间。

“Brother，我想问你件事。”Loki沉着声音开口，并顺手带上了门。

“啊，好的，稍等——”Thor趴在电脑前头打一款射击游戏，但立刻利落地强行退出了，“什么事？干什么这么严肃？”

“你会不会因为谈了女朋友就疏远我？”Loki从来没跟Thor绕过弯子，都是实话实说。

“……啊？”Thor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性向朝弟弟弯曲没几个星期，一时间被这问题砸的有点慌阵脚。

他这一“啊？”整的Loki更不满了，连珠炮似的扔出一连串问题：“不明白？那我说的详细点。是不是你要是找了女朋友，中午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放学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是不是周末你也要出去约会，不能再和我还有妈妈一起出去野餐了？是不是晨跑也要取消，为了接女朋友上学？是不是……“

“当然不是！“Thor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伸了双手想去捧Loki的脸，但迟疑了一下最后按在他肩头，”听着，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现在根本没在谈什么恋爱，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事疏远你，无论是什么，我保证。别瞎想了，好吗？“

“你……“Thor想了想，最后还是改了口，”这个家庭对我来说比什么都来的重要。我爱你们。“

他这番话的确说的相当有诚意，但Loki更在乎的是他在谈及恋爱时的措辞：“‘现在’？你有喜欢的了？”

Thor：“……” 我的衷心剖白难道不值得一些赞赏或肯定吗？

“哦——”Loki一副不再追问的样子意味深长地退出了房间，“明白，小秘密——晚安，哥哥。”

Thor被他搅合的打游戏的心思都没了，心烦意乱地滚在床上。

Loki回了房间，却发现一番对话之后自己之前那点不安和怨愤一点都没少，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现在几乎一秒钟也不能抑制自己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的念头，陌生的嫉恨在他心头蔓延，矛头全都指向那个他甚至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却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这仿佛不是他新发现的，自己方才对兄长产生的感情，而是长久以来就一直存在，只是被他敷上了一层不透气的不透明塑料膜，骗过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他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和一直存在却从未被他正视的占有欲，Thor一直在他身边——只在他身边。这件事是那样自然，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这就是他的现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超出常态的亲近，以至于Loki从未想过自己或Thor身边除了彼此还能站上一个与他们平起平坐的别人，直到方才。

喔。Loki试图在脑子里勾勒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啦啦队长挽着他哥哥手臂走在教堂里结婚的场景，把自己恶心的一抖。

“Well,”他看着窗外的树影喃喃，“that’s not happening.”

Loki丝毫没有试图否认自己的感情，反倒是立刻把行动落实了。无论接下来他想做什么，都要先弄清楚一件事：那个人是谁。

而得到答案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问。

毕竟弟弟问问哥哥喜欢的人是谁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要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少年侦探呢？

Thor在床上躺了两分钟，觉得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了，刚想起来继续打会儿游戏，就看见Loki穿着弗丽嘉新给他买的婴儿蓝上面画了小羊的绒绒睡衣，抱着一大袋薯片和一个巨大的写字本进了他房间后踢上了门。

喔，他穿这套真可爱。Thor想着，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在床上给Loki挪出一块地方，好让他坐上来。

“所以，”Loki兴致勃勃地撕开薯片包装，他眼里刚刚肆虐的情绪此刻一扫而空，任谁都只能看见纯粹的兴奋和好奇，“我认识她吗？”

“……嗯。”Thor吞吞吐吐。

“是金发吗？”

“不是。”这回他就利落了。

Loki在写字本上划掉“Sharon”和“Pepper”。

Thor探过头去看上头的名字：“……你疯了吗？那是Tony的女朋友！”

“保险起见，以防万一，”Loki吃了片薯片，“是红发吗？”

“不是。”Thor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知Loki不可能猜的出来却还在陪他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但他总抱着一丝侥幸，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希望什么。难道指望Loki从这个倒霉游戏里猜出并接受自己的心思，并开始和他快乐恋爱吗？那还不如指望月亮马上爆炸让他看烟花。

“好吧……”Loki划掉了娜塔莎，“是棕发吗？”

“不是。”

“金棕深棕都算，都不是吗？”

“都不是。“

“……“Loki从本子上划掉了简，希芙，和旺达，看着只剩下杠杠地本子沉默了一下。

“Brother， 别有压力，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所有事，我不会告诉母亲的……“Loki冷静道，”那是个‘他’吗？“

“……“Thor沉默着认了。

Loki倒是丝毫没有惊讶，面不改色地把本子翻了一页。

Thor看着那一页上多了好几倍的名字：“……“

Loki清了清嗓子，“他在你的橄榄球队里吗？“

“……不在。“

“替补也算，替补也不是吗？“

“不是。“

“特别特别有钱吗？“

“…没有，和我差不多。“

Loki划掉了托尼·史塔克：“做事和个一板一眼活像机器人吗？有双胞胎吗？“

“……这是什么问题，不像，没有。”

贾维斯和他外号幻视的弟弟同时被划掉：“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没有！天哪，这是什么……”Thor眼睁睁看着Loki划掉了史蒂夫与巴基，“什么，他们俩？！“

“你不知道吗？“Loki惊讶道，”所有人都知道啊，他俩高中第一年就在一起了。“

“……“Thor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经历的实在太多了，”我以为他们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Well，记住以后别和你的好朋友在图书馆接吻，”Loki打趣道，“可能你朋友的弟弟不巧正在找书，撞个正着。”

Loki按照自己之前问过的发色又划掉了不少，然后又问：“戴眼罩吗？”

“……”Thor欲哭无泪，“不戴，你能对我的审美有点信心吗？”

“以防万一，以防万一，我怎么知道你没有DaddyIssue，你知道……”

“赶紧问完回去睡觉！”Thor愤愤地抓了一把薯片，“你猜不着的，放弃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Loki又有了新思路：以他们的关系，有谁是他们认识，Thor喜欢了却不能告诉他？

Thor连自己什么时候断奶，什么时候尿床都告诉过他！

Loki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他稳了稳心思，借着换坐姿把腿压在了Thor撑着床垫的左手上，他看着根本不是故意的，这种事过去他俩晚上一块儿睡的时候发生过好多回，Thor总是会第一时间把胳膊抽走，“戴眼镜吗？生气气来发了疯一样打人吗？”

“不戴，不会。”Thor看着他划掉班纳，他能感到Loki紧实圆润的小腿肌肉压在他手背上，他有些贪恋这种难得的接触，决定假装没注意到这回事。

“戴不戴一条很骚的荧光绿大项链？”

“不戴。”

Loki划掉了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史蒂芬。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无论多离谱，也是答案。

Thor看着他把大本本合上，心里松了口气，但也没缘由地有些失落。

Loki突然凑的极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呼吸拂在他耳边。

Loki感觉他明显一僵，心里把握又多了一分，“看样子我输了，Brother。”

Thor耸了自己这辈子最僵硬的一次肩，“我早说你猜不中。”

“再给我一次机会，”Loki的鼻尖几乎要蹭上Thor的鬓角，他的声音极轻，轻到声带几乎没有震动，只是唇间出了几缕气，“他是你兄弟吗？”

Thor脑子嗡的一声马上过载罢工，他很想做出点什么反应，但他的脑子不乐意配合。大块头整个人僵在原处，一根毛都不敢动。

好在Loki靠的极近，近到听的清他几乎要敲断肋骨的心跳。

半晌，一个吻轻柔地落在Thor唇间。

噢。他想。

月亮爆炸了吗？

*中间划名字的部分是法短剧「总而言之」的梗，太久之前看的了忘记是哪一集了…